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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歸江路
以生離練習死別，還是以死別複習生離？
我沒有答案。
荷花還是那一朵荷花
寫了千遍，還是寫不出水枯的悲傷。
不像西溟，我還睡得著。
(其實你離開後我們都睡得很好)
他本來就屬於深海，我卻只能在下雨時夢見更南的沙灘。
—那真的不如你在皇城想像的美
月亮還是同一顆，白白的，空起來像死魚的眼睛。
不過我還是會望著它想你。
「當年應是，應是花明履上霜」
江邊的魚有點多，聚成一顆太亮的星
藕絲織了一面捕夢網，映出你被埋葬前的手。
我才想起你沒有見過海。
否則你的手勢怎麼可以這麼像
像曾經潛水教練演義過的，剛剛浮起來的角度。
忌妒你的人應該還在陸上 看著。
希望你躺下的地方有水，你不會泅水也沒關係。
你夢過江南，我也夢過漠北，順水
我能坐著小舟，到黑龍江上接你。
2022.05.28
*嚴繩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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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意 : 片刻雲定 (10)
